第4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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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眼的阳光穿透水面,照得他的鳞片熠熠发光。

    我那时候还很小,大概只有小学,天气特别热,啊,夏天,又是夏天,老子他妈爱死了夏天,在这个季节人很容易冲动,比如我经过护城河看到林追时,我立刻脑袋发热,生出想要跳进护城河里的冲动。

    他看到我,向我甩了甩鱼尾,转身沉入河里。

    这应该是我和他的初次见面,也可能我在更早之前就见过他,只是我们都不记得了,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我告诉他这个梦他会接受不了,他立刻捂住我的嘴:

    “好啦你不要说了。”

    唉,好残忍。

    “说说美人鱼吧。”他眨眨眼。

    他沉浸在美人鱼的故事里无法自拔,他说这个故事很浪漫,如果在这个故事里,他一定会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游走了呗。”我轻描淡写地说。

    “没有再回来吗?”他有点失落。

    “没有。”

    我倒是想他再回来,但这个梦一直没有下文,一般人很少会做连续的梦,又不是电视剧。

    “我想也是。”

    他脑袋抵着玻璃板,往上面呵气,指尖在上面涂涂画画,就好像他在我的背后用口红写字那样,他认认真真地写,萧琅。

    我迅速地在后面呵了一大口气,写上我爱你。他作势要抬手抹掉,我央求他不要,他低低地笑起来:

    “那你也得写你爱我。”

    我吭哧吭哧像只耕地的牛,在玻璃上呵出大片白茫茫的雾气,写上“林追我爱你”,他很满意地点点头,拍拍我,示意我去睡觉。

    于是我心满意足地去睡觉了,临走前我又回头看了眼,他还倚在门边,脑袋边上是萧琅我爱你,比这行字还要高一截的是“林追我爱你”,他把手插在口袋里,哒哒哒地按圆珠笔,但嘴里却缓缓地哼着旋律,他身上很多特质都表露出,他是个完美的矛盾体,明明爱我,却说这是一场酷刑。

    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我只能全部都给他,我不擅长猜谜,但我擅长破坏。

    打破陈规,打破逻辑,打破现实,打破任何我厌恶的东西——这是神经病的特权。

    第二天我起来看,玻璃被擦得干干净净,我们相爱的证明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抹掉了,就像我的猎枪,他的白孔雀。

    ——我突然不再害怕爱情落入俗套,而是爱情本身就不存在。????

    ???

    老哥今天来见我,说我观察期到了,可以收拾收拾出院了。

    我他妈我,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可以出院了?就这样?老哥说东西等下叫人来收,让我先去跟他签个字,签完出院。

    这他妈的……但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老哥不是真的想关我一辈子,我也不想真的被关一辈子,我想我确实完完全全恢复正常了,当我明白浪漫并非爱情的必须,而是存在本身即为真实,也就是说我在没开始这段爱情前,所有毫无逻辑可言的想法都不构成浪漫,统称为神经病, xi_ng 质更恶劣点, xi_ng 骚扰型精神病——说是我对林追有几次袭击未遂,袭击只是客套的说辞,强 ji_an 未遂,在此之前我必须先申明一点,我如果真要对林追做这种事,是绝不可能未遂的,这将会成为一个既定事实,希望他们搞清楚。

    太久没拿笔,以至于签出来的名字不像是本人写的。

    “恭喜你啊萧琅。”林追笑眯眯地说。

    “谢谢医生。”

    我乖巧地向他点头,以示尊敬。

    我从未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过话,他的眼神也变得前所未见,也许他发现了我的正常,发现我变得守规矩,守序意味着无趣。所以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要一个听话庸俗的萧琅,还是要一个浪漫疯狂的萧琅,也可能两个都不喜欢。

    我现在已经从后者变成前者,在我眼里他还是那样,在我心里他变成什么样,一时半会还很难说,他依然是那个穿黑裙子涂指甲油的小妓女,是浸泡在环城河里不受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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