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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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人多。

    这一次,老教授拿着鱼竿愉快地问:“生活如何?”

    陈一平坐在支开的椅子上:“什么生活?”

    “若不介意,我倒是有些关心你的感情生活。”

    陈一平笑起来,在强烈阳光下,微微皱着眉,带几分趣味地说baraghani或许已经知道的事实。

    “我与一个……可以类比作前学生的人在一起。”

    baraghani果然不意外:“那是alex吗?”

    “你确定你不会读心?”

    老教授在这时表现出狡黠,他打趣年轻人,语气却很温柔:“他爱你。”

    baraghani笑道:“他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当我二十岁时,在英国求学,我的国土处在战乱之中。我曾经像他一样,与留在故国的爱人失去联系,在课堂上,思念我深爱的人,险些痛哭失声。”

    陈一平不知如何评说。值得庆幸的是,他知道baraghani与他的妻子后来成功在加国团聚。他静了一会儿,置身事外地说:“与学生发生感情,即使是前学生,始终是一种不正确。”当然,这不正确在他,并不在邓特风。

    “我不是那个审判你的人。”老教授摇头:“你也不该审判你自己。毕竟,时间才是一切判决的主人。”

    他们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陈一平带邓特风去体验海底漫步。

    换上潜水衣,坐船到可以下水的地方,紧握金属扶栏,半身浸在冰凉咸味的海水里,从头顶降下氧气罩。邓特风对海洋有种恐惧,那种人天生对黑暗、未知、庞大残酷的冷血生物三者集合体的恐惧。可陈一平在旁陪伴,他还是一步步踩金属梯向下,垂直向下四步,被浸泡着鲨鱼的海水没顶,有氧气罩,呼吸无碍。他们在水里一刻不停地涌起一长串泡泡,厚重的海水不传声,只能打约定手势告诉陈一平他是否还好。

    水下压强多么可怕,好在耳膜能够承受,邓特风打出继续下潜手势,陈一平陪他,又向下,直到离开金属扶手,隔着脚蹼踩到水底砂石,他像低头去看却被陈一平制止,这样的体验装备不能低头不能倾斜脊椎要维持直立,否则海水可能灌入氧气罩。

    在海底每一步都那样艰难,无法控制身体的重心,而灯光中仍黑沉沉的周围,又没有可以攀扶的物体。陈一平在他面前,对他伸出手,隔着手套,让他牵引自己。那一刻的安心感,好像在婚姻礼堂里把手交给新郎,让他紧握。然后邓特风跟随他缓慢迈步,相信他在这深深深深的水底也不会放开他握着的自己的手。

    他们花了十分钟,靠近一丛珊瑚,陈一平打手势,让他看珊瑚间穿梭的,色彩斑斓的蓝黄小鱼。它们成群结队,像是海底另一个世界的一群蝴蝶,而各色珊瑚像海底人间的繁花。

    每一步都那样乏力,喘不过气,可周身冰冷无法出汗。千吨重的海水中他听不见任何声响,包括自己的心跳。邓特风握紧陈一平的手,觉得这样压抑。他没有告诉陈一平,但是陈一平或许知道,他遭遇瓶颈,已经很久什么也画不出。

    然后陈一平让他不要移动颈部,只是向上看。水面与空气交汇处,他们在水底看见反光。缤纷起泡从他们头顶喷 sh_e 拥挤上升破碎,邓特风茫然地用全新的视角审视世界,在整个海水造就的深蓝色宇宙里,在冰冷的水中握着陈一平的手,仰视头顶的光。

    邓特风没有理由地走出那个瓶颈。就像他在水底呆了二十分钟,被陈一平送上岸,取掉氧气罩重新呼吸到陆地上空气,全身海水压强从四肢百骸里抽离的那一瞬间。

    他们在假期做了许多事,去滑翔,去索道,去看电影,去艺术文化节,去吃评分极高的街边热狗,去逛书店,去吃各式日料韩餐,去喝早茶。

    去颐东,去麒麟,去龙皇,去西湖,去尖东,去福联,去新星,也去半岛。温哥华休假日喝早茶的地方如同香港。去那家据说味道很好环境却差的明月楼,为多撑几张台,食客简直要背贴背,可东西真的很好吃,像回到广州老旧的茶楼。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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