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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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因为身体原因,陆以圳最后还是辞了央影的课。

    他把这几年的讲稿整理了一下,印刷出了书,一度很畅销。他也不再拍电影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仿佛是一夜之间,就不再光顾他的大脑。

    陆以圳丝毫不觉得遗憾,阳光下,他和容庭一人一个摇椅。“赚了这么多钱,是时候单纯享受了,反正我们也没儿子。”

    结束掉手头零零散散的工作,陆以圳花了三年的时间,把欠的人情还上,把未完的剧本完结,把监制的电影送上院线,给一切都画上句点。

    他开始淡出公众的视野,拒绝学生的探望,不再与电影圈的人来往,也不接受媒体的任何釆访。

    想做一个安静的帅老头。

    他们开始出去旅行,换了很多城市居住。

    慢慢地走,慢慢地吃,慢慢填补不曾看过的风景。

    哪怕快要过完一生,两人依然有说不完的话。

    塞纳河的夕阳是什么颜色,也值得两人讨论上几个小时,为了弥补中二病时错过的浪漫。

    陆以圳还开了一个庭。以圳电影博物馆,名字简单,内容粗暴,里面有他和容庭的所有作品,所有新闻,记录了所有的一切。有商店卖影碟,有展厅每周播放他们的电影。

    陆以圳本来以为这么脑残的事业肯定是纯粹拿来烧钱,没想到在北京建成开馆以后,居然迎来了不小到参观量,门票、电影票、影碟销售……居然还有利润赚。

    震惊了两个老头。

    于是这个博物馆还开始慢慢推出一些“爱情周边”,包括他们结婚时的录影。

    陆以圳觉得好玩又好笑,但他和容庭第一次默契地支持了这个高调的发展态势……他们希望百年以后,还有人替他们记得,他们这样相爱过。

    偶尔,他们也去这里看一场过去的电影。

    看自己。

    最喜欢看《同渡生》。

    看到赵允泽的死,陆以圳还是会忍不住掉眼泪,容庭总是拍拍他的肩膀,不说话。

    陆以圳68岁那年,记忆开始衰退。

    他想不起自己吃没吃过药,想不起要做的事,有时候对着容庭说重复的话,一遍又一遍,直到容庭皱着眉打断。

    然后他们一致决定请一位长期住在家里的护工了。

    因为病情,也因为害怕,陆以圳在一段时间内脾气变得极度暴躁,刻薄的话时常脱口而出,护工一个月能被骂跑十个。

    小郝听说了,和老婆孩子一起上门来探望,趁媳妇和陆以圳在客厅聊天,他悄悄问容庭怎么打算,要不要送陆以圳去医院住,要不要帮着劝一劝,要不要开一些镇定的药……

    76岁的容庭依旧从容,他替陆以圳分好药,熟练地控制着轮椅往客厅去,“不用你操心,他没事,过去这个坎儿就好了。”

    小郝有话,忍住没敢说。

    他想提醒容庭,谁知道这个坎陆以圳,还能不能迈过去。

    他们,都不年轻了。

    而他还是错估了他们。

    半年过去,陆以圳接受了自己,暴戾散去,恢复成那个蔼然的老头。

    有时候看自己拍的电影,陆以圳却完全想不起后面的剧情,他还会笑着和容庭调侃:“天啊,这是哪个导演的作品,拍得太好了。”

    容庭揽着他,不屑写在皱纹上,“老不要脸。”

    (五)

    “当你老了,眼眉低垂,灯火昏黄不定。

    ”

    坚持吃药,积极生活。

    保持着这个信念,陆以圳的阿尔茨海默病维持了三四年没有恶化,但也只是这样几年而己。

    影委会的人得到消息,当年就颁了金雕奖的终生成就奖给他。

    陆以圳很开心,拿着奖杯的时候笑得像孩子,“啊,戛纳和金雕奖的影帝奖杯之后,我们的第三个情侣奖杯。”

    全场哄笑,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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