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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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

    留你一人在这纷繁世间。他想,我信你能幸福,你就能幸福。如若能是这样,那么我,即便死在看不见你的地方,即便与你相隔茫茫生死,即便灵魂升腾而起时,孤身一人,遍寻你不着,都亦会是幸福的。

    这盛大而华美的生之眷恋,隼人。

    我罪孽深重,隼人。我知晓自己不会被你原谅。我没有说爱你的资格。

    雨守最终还是没有公布消息。休息一两天,便马不停蹄地去寻云守。泽田纲吉将邀请函锁进身边抽屉,又装上夹层,垫了几本书,这才安心了些,着手安排备战事务。他仿佛又回到彭格列叛乱的工作状态,日日夜夜,不饮不吃,沉默不语。坐在办公桌上,规划布置,集中人马,并安排相应守护者随行。他反锁办公室的门,又装了密码锁,杜绝一切人擅自进入的可能。

    密鲁菲奥雷的袭击发生时,岚守仍在意大利境内,去德国的路上。只身一人滞留在阿尔卑斯一带。地远人稀,行迹隐秘不定,因而躲过袭击。得知确切情况后,迅速处理了德国境内的事务,赶回了日本。他到达时,尚是深夜。见首领办公室门上的密码锁,暗暗心惊。他顿了顿,就在走廊上席地坐下,掏出手机,向首领拨过去。

    铃声响了很久。呼叫失败,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手机中的歌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仍没有人接。担忧惧怕,如同重重 ch_ao 水涌入。岚守在来日本的路上,便猜测,泽田纲吉必定重新陷入令人担忧的状态中。只是未曾料到,他甚至决定将人都隔绝在外。首领从来不是独身者,他的身边,有温度,有声响,有安抚,有理解,才能心安。与人交流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事态严重紧急,岚守清楚,但绝对不至这种境地。仿佛斩钉截铁,割裂自身,封锁一切软弱可能。姿态太过决绝。

    他想,是不是发生了其他事情。

    他在并盛神社中,找到雨守。雨守扶刀靠在树下,恰在休息。见他远远走来,笑道,哟,好久不见了。

    除了伤亡名单,你还给了他什么。

    哎哎哎?雨守一脸天然呆,糊涂莫名,却有悲怆神色一闪而过:什么?

    力气都懒得耗费在谈话上:别装了。

    雨守仍一脸天然呆:问这个做什么?

    他转身便走。

    他重新回到办公室门口,席地而坐,取出烟来,拢起手将它点燃。团团烟雾缭绕盘旋,又逐渐消散。他想起多年前的自己,在泽田纲吉走投无路,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内,禁止外人进入时,亦是如此。手机畅通,掏出烟来一根一根地抽,满口涩苦。除了地点,连时机都是相似的。多年前,泽田纲吉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内,签署了第一份处决申请。那是他,狠下心肠,摒弃懦弱良善,决心成为教父的开端。如今这场景,太过似曾相识,如同一场终结,谶语般令人惊慌失措。

    不知坐了多久,他听见门锁咯哒咯哒被扭开的声音。泽田纲吉开了门。见他坐在外面,笑道:猜你在这。又见一地烟头,蹙眉道:抽烟伤肺,隼人。岚守平日,不在泽田纲吉面前吸烟。

    失礼了。他摁灭烟头,站起身来。泽田纲吉进了房内,回身道:请反锁上门。有任务布置给你。

    三十多个来电,他没有接。可以想象到,岚守的焦急苦楚。知他在门外,去开门,根本是疲惫不堪时,下意识的行为。如若是下意识的行为,与理智背离,那么,为什么,现在的自己,能这样处之淡然呢。泽田纲吉想。如若这次见面,是倒数第三,第二,或第一次,那岂不该用温存话语,切切叮嘱他,小心身体。或更有效地,对他微笑,说局面尚能控制。抑或微笑着说,再见。即便去赴谈判,生之几率几近不存在。岚守泡了咖啡,便坐回沙发上,再无动静。他低头修改计划,笔尖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二人缄默不语,各做各事。接受任务,谈话口吻如常,甚至更为冷淡,寂静无波,像一潭死水。

    他接到电话时,岚守靠在沙发上,已沉沉睡去。他的疲惫不堪,从身上的任何一处,都可看出来。欧洲人的深深眼窝, yi-n 翳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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