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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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后就真正心动的,许或就是李斯横手握刻刀的时候,从稳健的手腕,有力的手指,以及坚毅的眉眼之中流露出的温柔罢。

    指尖细细的拂过檀木盒,在一个暗扣上轻轻一按,木盒圪垯一声弹开。里面装着一枚戒指,简单大方的镶嵌,上面的蓝水翡翠戒面仿佛囚禁了一汪冰泉。

    流光溢彩。

    那是候鬏第一次开出的原石,很小的一块蓝水翡翠,只出了一个烟嘴和一个戒面。烟嘴已经送给了李斯横,而那枚被沈毅小心镶嵌的戒指,则被候鬏妥帖收藏了起来。

    很多年之后,候鬏偶尔会想起那个疲惫而炎热的异国的午后,想起古朴的中式院落里小心摆弄着手中的金银和珠宝的男子。也会偶尔想起前生的那个夜晚,强自扣住自己的脖颈,灌了自己两杯酒的那人。

    两个人的身影最终重合,变成了沈毅的模样。还是会有一瞬间的恍惚,怀疑后来在缅甸遇上的那个温润得仿佛带着江南水气的男子和最初那个带着坏笑的男人是否是一个人。可是最终,候鬏在沈毅腕间的佛珠上找到了答案。

    ——没有人能够在背负了沉重的生命之后仍旧放荡形骸的活着。即使,那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将盒子里的戒指拿出,候鬏随意的在自己的指头上套了套。

    戒指是候启的型号,对于候鬏来说,有些偏大,戴在食指上尚且可以转动。候鬏将戒指举到眼前,细细端详着师门的工艺,最终轻叹一声。

    沈家的传承已经是极致,这只戒指的镶嵌全然完美,一丝毛病也无。而反身自视,作为师门另一脉继承人的他,即使是前生的技艺也尚且有些差距,何况是今生隔世而来,所有技艺都是前世带来,近乎空中楼阁。

    心里是一瞬间的沮丧。然而候鬏仿佛特别善于安 we_i 自己,轻声叹息一声,将手上的戒指摘下,小心的放在盒中。

    这个世间的许多事情,都不能静待明日。然而,即使时间残酷至此,这个时间仍旧有许多事情来日方长。

    他才只有十八岁,此生的峥嵘也刚刚开始。沈毅比他强,是因为他的路已经走完大半,只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能够走很远。而候鬏自己,他的人生横增许多变数,却也提供了无限可能。

    候鬏有一种预感,预感他终将走过自己的师父走过的路,也终将开拓他们未曾涉足过的。许或不足以感动后来之人,但是,却是属于他自己的流血不流泪的人生。

    将扣好的盒子放在枕边,候鬏揉了揉酸涩的眼眸,而后,悄然入梦。

    这一觉,他睡得极为酣甜安稳,醒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早餐的时刻。候鬏也并不着急,因为按照惯例,候氏总裁的生日难免沦为社交场合,中午的宴会,也是候启用来招呼生意往来之人的。而在侯家,真正和家人同庆的生日,是在晚上举行。

    洗漱完毕之后,候鬏随意套了一身运动服出门。这些天他宅在家里,家里的存粮已经不多。趁着还有时间,他打算去附近的那家大型超市逛一圈,顺便在小区外的餐馆解决午饭。

    出门的时候,候鬏却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眼前的金发男子是很容易引人注目的类型,可是却偏偏仿佛将自身融入到周遭的空气中,仿佛是年份恰好的葡萄酒,低调内敛却芳香萦人。

    而候鬏也是愣了片刻,才认出来这是他的新雕塑老师。并且,他惊诧的发现,这位雕塑老师,似乎是他的新邻居。

    “日安,少爷。”雷昂克斯难得的没有穿衬衫。然而棉质的t恤却仿佛被他穿出了几分正装的意味。他冲着候鬏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微微低头弯腰。

    候鬏却仿佛被他这样郑重的礼仪吓到,连忙后退两步之后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老师好。”如今他对雷昂克斯的态度又有了一些不同,几乎已经全然转变为一种对于教师的天然的尊重。

    九十度的弯腰,认真执着得仿佛是小学生。

    雷昂克斯默默的扶了一下额头。他一直都知道,他选定的主人和旁人很不一样。按照雷昂克斯家族的传统,每一任执事和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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