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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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多谢金盆洗手的雷老歪肯帮我这最后一次,从长陵中窃得羡宗遗骨,圆了父亲与他同葬的夙愿。这也是我所能予他,予他们,最圆满的结局了。”

    萧北城取出了两枚纹龙雕凤的白玉扳指,那正是雷老歪在得知陈年往事后主动送还给王府的旧物,加之此前君子安婉拒了定安侯的美意,定情信物便再次凑成一双,暖玉在清辉映照下隐隐散发着柔光,被他置于墓中,物归原主。

    自此,有情人相拥长眠。

    君子游用掌心压实了残土,心中颇感惆怅,注视着那写着“雁门”二字的界碑,不知为何,心中伤感随之消散,遥望被积雪冰封的千里之境,低喃道:“父亲,这也是你想要的吧?”

    耳畔呼啸的寒风戛然而止,难得的寂静之下,仿佛穿过悠远的时空,听到了执棋者的轻笑。

    两颗泪珠砸在坟前,君子游仰起头来,埋入萧北城怀中,抽泣着,竭力克制着哭声。

    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流泪,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萧北城贴着他的额头,吻去他眼边残泪,抚平那一次次被撕裂的回忆。

    至此,已是最好的结局。

    良久,君子游起身,凝望长空,话音不高,却掷地有声。

    “从今往后,他与羡宗永守雁息,明狱及乌孙,乃至西域,至死不得越边,若犯强渊,虽远必诛。”

    短暂的迟疑后,明狱躬身屈膝,俯首低眉,右拳抵于左胸,俨然一副顺服之态,“愿此后沉烽静柝,永无战事,乌孙甘附大渊,守八方安定。”

    言毕,明狱抬眸,眼含深情,“遵你此言,此次离别,便是永别,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萧北城不动声色,微微俯身将头靠在君子游肩头,笑中带着些许衅意。

    明狱见状,便知他再无机会,起身也是洒脱,不再纠缠,干脆利落地上马,踏出边境才回过身来,朝那人眨了眨眼。

    “与我告别吧,中原最值得留恋的情郎。”

    君子游眉间愁绪散尽,笑意攀上嘴角,温言道:“下辈子若你投生成中原人,咱们把酒言欢,死生挚友,若你还在西域,便祝你能为闲云野鹤,逍遥此生。”

    明狱没再多言,意味深长地望了萧北城一眼,似将千言万语都寄托在余光中,便披着星月,转身踏上回归西域的长途。

    他心中还有不舍与留恋,三步一回头,脚步也是极慢,就等着君子游反悔,能给他回头的机会。

    可在他第七次回首时,那人却拉满长弓,箭尖还燃着星火,大有他再敢迟疑,便将他射个对穿,烧得尸骨无存的意思。

    他知道那人有这个实力,也是间接表明了决心,总算彻底放弃,此后直到回归乌孙,都再未回眸。

    走出数里,他对紧随身后的晗王说道:“这个人啊,看透了我半生所寻却不说破。我该追寻他为人生中的光,这个愿望从初遇至今依旧未变,只希望那长宁清冷的月光,也能映明我的故里吧。”

    正所谓,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置身于被月辉映明的冰雪之间,君子游主动吻上萧北城的唇。

    忽然兴起,他问:“王爷可听说过皮杯儿?”

    萧北城一听这词挑了眉,冷下脸来歪头看着他,是非要他给个说法不可了。

    君子游是明知故问,明知萧北城脸皮薄,不在床上便很难说些色-气的话,还是硬等着他的回答。

    无奈,萧北城只得接招:“花楼里给客人嘴对嘴喂酒的就叫皮杯儿,你说你,好好一人,哪儿来那么多花花肠子。”

    “哟,王爷可真是行家,我怎么就把南风阁那事儿给忘了。方才临走前,明狱可是提醒我了,在京时您没少借着上朝的借口去花天酒地,仗着自己是老板便无法无天,跟魁首白有容不清不楚,这账是不是得好好算算?”

    萧北城心道怪不得方才明狱那小子的眼神一言难尽,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走了也不安生,非搅得鸡犬不宁才罢休,虎狼之心简直难测!

    缙王被摆了一道,却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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