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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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家院后戏团里都栽着不少桃树,她一直以?为,是师父喜欢桃花。

    半晌,尚如昀问:“听?说,你们已经译出了那巫族天?书上的字文?”

    自四川那一面后,尚如昀与?顾瑾年?未再?见过,他也从不打听?此人消息,她与?顾瑾年?翻译巫族天?书的事,只有叶蝉和桔梗知情,想必是走鼠那头给的消息。

    顾弦望没有隐瞒:“是,已经翻译得差不多了。”

    尚如昀遥遥望着雪地?尽头的松:“余后的假,你请得…够长的。”

    “我……”

    我字未尽,他已经停了步,在?雪地?中央,山丘视野最好的一处。

    顾弦望侧目,见覆雪的碑身?上雕琢着几?个字,那字有锋有棱,唯有亲手凿刻才有这样的风骨。

    故人杨柳之墓。

    一时间她抱着花瓶哑然无声,而尚如昀却已然习以?为常地?扫起雪来。

    师父惯是爱洁,替她拂雪,却只用衣袖,这座墓并无尘灰,雪是新的,雪下的旧花束亦未干结,他扫尽了积雪,而后便坐在?隔壁那座墓的石台上,“你也坐罢。”

    这、岂非大不敬?

    顾弦望小?心?翼翼往师父坐处瞥,却见隔壁的碑上尚未刻字,原是先卖出去的空墓。

    尚如昀一眼就?知她心?思,嗤笑?声:“怕甚?这终究是我的位子。”

    顾弦望怔然,心?头不是滋味,却又无从言说,只好先放下花瓶,蹲身?问:“这里面葬的……”

    “没什么,”尚如昀淡道,“一些旧物。”

    “这地?界算是我的私藏,叫人知晓怕是贻笑?大方,不过荒唐归荒唐,人老了也有老的好处,便是无需再?忌讳人言,听?不顺耳的,自骂回去,也就?罢了。”

    “今日带你来,是知道你要远行,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总是要飞,飞之前?,再?看看故地?,故人,也免得心?里头牵挂。”

    单只听?到这,顾弦望就?已经抑不住眼眶发酸,喉头微哽间,尚如昀也不看她,只瞧着墓碑,兀自说:“你与?那女子的事,我大致也都了然。”

    “照常理说,两个女子相恋应属不伦,是为世人所不容不耻,虽说时代?不一样了,但你看看周遭,能知者、能不言者,又有几?人?”

    他叹了口气:“我到底只是你的师父,不是你的父亲,这件事仅我一人尚不能为你做主,这些日子我百般回忆,仍是不知究竟哪一步出了差错。”

    “呵呵,不过真要说起来,你这丫头打小?就?是个主意大的,小?小?一团人,装得倒是乖巧服顺,实际呢?那眼里都是火,你不愿往西,就?是打折了十根戒棍你也不会走。”

    “这一点,不能全怪我罢?”他笑?了声,觑着碑上的字,“女儿随娘,你自己的姑娘,与?你十成十的像,她要走的路,我拦不住,也拦不得。”

    顾弦望心?头一颤,垂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是我有愧。”

    尚如昀摆手:“人生在?世,谁能无愧?”

    他从提包中取出百余封信件,散在?手边,而后慢悠悠从口袋里掏出火机,点燃信封一角,放进?火盆:“你的事,我详详细细都写在?信里了,这事太大,我得同她好好说。”

    他慢慢地?说,一点点地?添:“不过杨柳这人也不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多等些时日,她自己也就?想通了,我们呐,都吃过世俗的苦,有些话当时不说不做,一辈子也就?掠过去了。”

    “她懂的,你别怕。”

    橙红的火光在?雪色中飞卷,一张张或新或旧的信纸化为灰烬,烟气灼人,顾弦望无端落下一滴泪来,片刻惊觉,她慌忙扭头擦去。

    顾弦望挣出个笑?:“师父,能同我说说你们么?”

    尚如昀手一顿,“上一回,与?你说到哪儿了?”

    她思绪混乱,只记得:“您说,她很好。”

    “是,她很好。”尚如昀笑?了声,眼中尽是少年?般的神采,好像从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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