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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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罪责。

    如今县令被带走调查,他自然也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尽数交代出来。

    至此,一切尘埃落定,只待将犯人一一论罪。

    二月中,贺枕书随裴长临去了趟安远县。

    县令被捕入狱,安远县那水坝需要翻修之事,却不能放着不管。加之贺家一案告破,原先被查封的家产与商铺皆解了封,贺枕书也需要回去看一看。

    裴长临牵着贺枕书走进庭院。

    阔别近三年,贺府丝毫不见破败,气派的朱红大门颜色依旧,积雪将那无人洒扫的庭院完全掩盖,只余冷清。

    “什么都没变啊……”贺枕书站在庭院里,叹息般开口。

    当初被查封家产时,他们全家是直接收拾行李被赶了出去,因此家宅并没有受到太多破坏。庭前的梅树在雪中无声的盛放,所见种种,皆与记忆中的景象别无二致。

    仿佛他只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远游,如今回归故里。

    熟悉的拥抱从身后覆上来,贺枕书放松身体,靠在了对方怀里:“我没事……就是有点感慨。”

    “等小树苗出生之后,你如果想回来住,我们就回来。”裴长临低声道。

    贺枕书点点头:“好。”

    他忽然眨了眨眼,发现什么似的,拉着裴长临走到庭院里那唯一一株梅树边。

    树干上,布满了一道道清晰的刻痕。

    “我记得,这是十二岁留下的吧。”贺枕书指着一道还没他胸口高的刻痕,有些诧异,“我以前居然这么矮!”

    裴长临视线垂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道刻痕,微微出神。

    “想什么呢?”贺枕书问他。

    裴长临收回目光,牵过贺枕书的手:“我只是在想,如果能早些认识你就好了。”

    如果他并非自幼体弱多病,他们说不定真能早些认识。若是那样,就算其他的事无法改变,至少……他的阿书在那时不会那般孤立无援,受那么多委屈。

    贺枕书笑起来:“现在也不晚。”

    裴长临低低应了声,视线偏移,注意到树干另一侧还有几道刻痕。那些痕迹与这侧的刻痕格外相似,应当是同时留下的,高度却高了很多。

    贺枕书也看到了那些刻痕,神情微微敛下。

    “再陪我去个地方吧。”贺枕书沉默片刻,低声道。

    .

    当初贺家家道中落,家中仆役散尽,值钱的财宝也被官府尽数查封。贺枕书与兄嫂被赶出贺府,几乎变卖了所有首饰,才在城郊找到了一处落脚之地。

    而贺父在牢狱中去世后,也是被草草安葬在了那附近。

    城郊这几日大雪不断,漫山遍野皆裹上银装。林间的路不好走,裴长临小心翼翼扶着贺枕书穿过树林,见到了那立在树林深处的墓冢。

    那墓冢前放着些许贡品和一束新鲜的花束,墓冢不远处,有一座篱笆围起的简陋木屋。

    木屋的窗户半开着,一名青年坐在窗前,正在读书。

    对方穿着一身粗布冬衣,衣衫洗得发白,随处可见缝补过的痕迹。像是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看见了那站在墓冢前的两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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